晚上搜索了一下唐姐姐写过的东西,整理一下:),看她的文字,让人感觉平静,简单,幸福...

每一寸都是女人


  就象热爱帽子一样,我也酷爱披巾。帽子可以令人帅气而神秘,而披巾,只是那么随意的一裹,便为女人平添了一份雅致与浪漫。

  记得最开始的第一条披巾,是在婚前最爱的母亲送我的。那是一条类似于苏格兰格子的方形大披巾,四周有细致的流苏,虽然这类款式的披巾,在现在早过时了,可在当年,它却是我的最爱,我喜欢在秋天的暮蔼沉沉里披带它,别上一枚别针,宽大的格子披巾便如一件极其时尚的上装,行走在黄昏的淮海路上,有女孩拦路来问:
  “我是纺织学院的学生,学服装设计的,可以看看你这件上衣的款式吗?”
  当看清那不过是一条披巾时,陌生的我们情不自禁地相视而笑,秋风渐起的淮海路,也因了母亲的披巾,而显得格外温暖起来。

  婚后的第一年圣诞节,先生早早回家,在带回香槟酒的同时,还递给我一个礼物包,打开包裹,一条薄薄的羊绒披巾,如水般温柔地滑落出来,透过披巾纯净如天空的蓝色,我看到先生满脸都是阳光的笑。我披上那条蓝色的披巾,在圣诞夜闪烁的霓虹灯中和先生一起举杯;在乍暖还寒的春天和先生一起并肩走过一树又一树的樱花,风起时,樱花如雨般飘落,粉粉的,白白的花瓣,都停在了那条蓝色的披巾上,先生看到了,并不帮我用手拂去,而只是笑,说:“这样多美,很象一幅画。”

  婚后第二年,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,我感觉到身体的异样,便和先生一起去医院接受检查,医生说:“恭喜恭喜!你们要做爸爸妈妈了!”这个美妙的消息,令周围的空气也因我们的激动而喧哗起来,还在回家的路上,我们就按捺不住地用手机给国内的家人拨通了电话,我现在还记得先生对着手机说话的样子,他本是慢条斯里,轻声细语的人,可那天的声音却一反常态地特别的大。那年的冬天,我挺着高高隆起的腹部和先生一起去商店购置冬装,当我的目光落在那条羊绒的红披巾上后,就再没心思游览其他了,先生不用看我也明白我的心意,便挥手请店员将那条软软厚厚的红披巾帮我包起来。于是,在整个孕育生命的冬季,我都将自己,还有身体里的那个小生命,暖暖地裹在那条红色的披巾里。

  生下女儿后,有很长一段时间,牛仔裤+T恤成为我最经典的打扮,但在冬日的阳光中,我抱着女儿去公园晒太阳时,仍然喜欢使用披巾,我用一条长长大大的墨绿色披巾,将刚学会左顾右盼的女儿和自己紧紧裹在一起—于是,女儿的笑脸,就在冬日的阳光下,在那条墨绿色的披巾里,如花朵般明媚地朝我绽放,小小的她,似乎也知道在这样的温柔乡里,该有多么惬意和安全。

  前几天,正遇上连休日,先生说:去郊外呼吸清新的空气吧。于是披上那条蓝色的披巾,驱车去我们常去的那条林荫小道,当我们并肩走在小路上时,先生为我拢了拢快要滑落的披巾,然后牵着我的手,一起去追赶如小鸟般在前面奔跑的女儿,薄薄的披巾在奔跑中随风轻扬起来,有一种温柔通过先生的手心渗透到我的内心深处,那一刻,我感觉自己每一寸都是女人。



--登载于2003/11/27[中文导报]第496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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